灌满乡愁的柿子
杨小霜
暮色唤醒炊烟，夕阳触摸黛瓦和屋檐。转角处一棵挂满乡愁的柿子树，在风中颤动着。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你说是满树橙黄也好，满树橙红也罢，它们从风中走来，从最后一片落叶中走来，也从家家户户的烟囱旁走来。
它们在微弱的冬季里，泛出橙色的光。这光里夹带喜庆和孤独，也夹带着一壶醉人的乡愁。
它们顶着霜，透着橙黄，也怀着寒意。与最后一场秋风作别，也与第一场北风握手言和。
几场零星的寒雨，几卷破碎的荷风，橙黄的柿子便从高高的枝头上显像出来了。这是一个专属于柿子的季节，它们在霜冻中张扬，在霜冻中甘甜，也在霜冻中沉淀。
炊烟按时爬上屋顶，阳光迟到又早退。柿子树用枝丫间的那些黄，点缀着小村，点缀着冷清的院门，也点缀着这枯燥乏味的冬季。
黑瓦片是一块天然的幕布，没有什么颜色能将这天然的橙红遮盖住。沟壑中的墨黑绿不行，田野中的衰草黄不行，就连同吊脚楼上的辣椒红亦不行！
它们有着自己的轨迹和思想，它们用自己的身躯和重心，使得整棵树上的枝条朝下，以最大限度地接近土壤，接近长满乡愁的黑土地……
雪总是趁人不备，悄悄地来，从午夜至黎明，再从黎明至午夜。
这样的一场雪可以隐去屋顶的颜色；压断林子里的树枝；也可以让这树梢上的柿子一夜之间白了头。
一股强而有力的寒气朝着我涌来，在这样的光景中，长满乡愁的柿子树开始在我的心底生根发芽。
这是一颗带有乡愁的树，从深秋走向初冬；从青涩走向甘甜；也从一个屋檐走向另一个屋檐。
山川静默，田野无语，河流隐去。它在山间，在田野，在盖满黛瓦的屋檐下，任何地方都可以成为它们栖息的场所。
你可以说它是农夫丰盈的开始，也可以说它是山野萧索的启程。无论如何，它依然只是普通人家屋檐下一颗最为普通不过的柿子，仅此而已。
当然，这是一棵被我捧在手心多年的柿子树，这树上的柿子便是这些年结出来的乡愁。而乡愁的背后则是我永远无法忘却的童年。
这样的一棵柿子树承载着整个村里孩童的欢愉。这是一种会说话的橙黄，也是会唱歌的橙黄，更是能成就二丫梦想的一种橙黄。
这些零星的以及密布的橙黄，将故乡的心声和思绪一同带向远方，也带向每个离乡人的心间。
（作者系江津区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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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罗雨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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