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声声，南狮起舞。19日，在广州越秀区西湖路，羊城市民最为熟悉的“中心花市”回归开市。当天，现场人如潮涌，一片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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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花市的回归，也承载了花农和花商的坚守和期盼。近日，记者走访广州花卉市场了解到，过去三年，花农花商受疫情影响不断调整经营模式，其间有人转型也有人离场，他们一直期待花卉行业迎来“新春”。
花卉行业备受考验
“人生能有几个三年？”花市的重开让花商张顺内心五味杂陈。接受记者采访时，张顺正在岭南花卉市场整理鲜花，虽然各区花市重开，但今年他没有回归花市营业，而是选择坚守在花卉市场的档口。
张顺的档口主营蝴蝶兰和百合。往年，他是花市的常客。最辉煌时，他同时在越秀区西湖路花市、荔湾区荔湾路花市、天河区体育中心花市经营，还拿过标王前三名。
“鲜花是有生长周期的，像蝴蝶兰一类的观赏性鲜花，从播种到收成需要90天到105天的时间。今年明确花市重开已经是一月，大部分花商有心无力，花的生长周期不以人的主观愿望而改变。”张顺说。
“广州市民对花卉要求很高，对蝴蝶兰要求更高。”张顺表示，往年，他和友商都必须在前一年的5月份向荷兰预订蝴蝶兰种球，10月份左右种球通过海运经韩国抵达国内。然后，他需要根据品种安排在山东或福建的花场进行种植。但过去的三年间，这种常规操作备受考验。
张顺说，不止一次，包括韩国等中转国以船只检疫检出新冠病毒为由，对种球进行了扣留处理甚至销毁，“上千万元的货，一下子就没了”。
长期以来，花卉种植是广州农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数据显示，2021年，广州市花卉种植面积约为35.74万亩，产值达68.8亿元，两项指标在省内均居首位。而以盆栽花为主的年花更是广州花卉行业的一大支柱，产品供应全国市场。
产业做到一定规模，必然会集中化。张顺和几个花农算是花卉细分领域的“头部玩家”。他形容，鲜花生意是一个投资周期短、资金链环环相扣的行业，疫情发生后，他对花卉生意的投资更加谨慎。
和张顺一样，很多花农花商对观赏花的种植销售变得谨慎。部分商家透露，疫情期间，种植的花卉产量减少了三成至四成。目前，他们更青睐国内品种，会尽量把供应链缩短。另据岭南花卉市场的商家介绍，正是受这些因素的影响，今年春节鲜花供不应求，出现价格连续上涨的现象。
更待3月迎“春天”
疫情、减产让一部分花农花商受挫，但没有阻碍大家探索的脚步。发力线上销售的广州我爱花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算是一个典型。“短短几天，公司线上线下共卖出冬青2000-3000盆，客户群体有家庭、企业等。”该公司工作人员周浩瑜介绍。
疫情期间，线下花市卖场频频关停，花卉电商则加速兴起。淘宝、京东、美团、抖音等电商平台“百花齐放”，“直播带货”“一件直发”等销售模式迅猛发展，再加上“家庭园艺”潮流的兴起，线上花市成为数字经济时代的一抹亮色。
在抖音等社交媒体上爆红的“福桶”是线上销售的爆款。岭南花卉市场经理何永介绍，福桶最早通过社交软件在东南亚畅销，其用到的银柳价格也因此水涨船高，在四川等主要产地种植过千亩、发货超千万枝的园区比比皆是。这股热潮吹到国内后，供需链条进一步缩短，花农花商获益更多。
不过，部分商家反馈，线上销售渠道仍无法取代线下销售。他们表示，大众消费习惯尚未完全向线上转变，特别是对于中老年顾客来说，线上选花不直观且缺少氛围感，无法与逛花市、行花街等传统消费方式比拟。另一方面，发财树、蝴蝶兰等相对大株的年宵花在长途运输中易受损的问题仍未得到有效解决。
随着线下花市的回归，花农和花商们认为他们的春天即将到来。“机票价格都贵了，花价还能不涨？”准备大年三十晚坐飞机回老家的何永打趣说，3月对于花农们来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月份，“布置一年的计划、订购一年的物流，如果一切顺利，花卉行业的春天就回来了”。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张顺为化名）
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李春炜 符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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