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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经制派唐仲友的历史地位

2023-05-24 08:21:44   临海在线


(资料图片)

“经制学派”之唐仲友为南宋台州郡守时,刻《荀子》行世(“卿之言既不用于世,而李斯之学实出于卿,斯用于秦,卒蹙六国而夷之。”),反对理学空谈心性。又作《帝王经世图谱》等,提倡儒法并用,特别是“王安石变法”以来的实学实行,与宰相王准、“事功派”陈亮、“永嘉实学”叶适等相呼应。说斋之学最为朱子及其后学等道学家所忌,以致《宋史》无传,至明初大儒宋濂为之《补传》,又为理学家所毁,直至明末清初《宋元学案》、近代蒙文通《中国史学史》才留下史迹。而唐仲友在台州之功业,如修学宫、架浮桥、刻荀书等,可谓其政治理想之“实验”;郡守任上之“朱唐公案”又为其人生之转折;其所治郡又有宋宗室赵汝括《诸蕃志》成为海外交通史开山之作,岂偶然哉?  一、宋明之际:唐仲友之“沉浮”  南宋嘉泰元年(1201),周必大为唐仲友《帝王经世图谱》写的《题辞》中称“孝宗深知其才”,又说“不幸得年仅五十三,凡所蕴蓄百未究一,余每与士大夫共惜之”,并指其书:  “去古逾远,众说日繁,才学未逮于前贤,宜其用力劳而见功微,此图谱所由作也。……凡天文、地志、礼乐、刑政、阴阳、度数、兵农、王霸,皆本之经典,兼采传注,类聚群分,旁通午贯。使事时相参,形声相配,或推消长之象,或列休咎之证,而于郊庙、学校、畿疆、井野,尤致详焉。各为说附其后。始终条理,如指诸掌,积百二十有二篇……夫水之东流,惟海是归;车之指南,其途不迷。今是书折衷于圣人,于适治之路,非其他类书比也……六经旨趣,百世轨范,皆聚于此。”[《永乐大典》卷二千一百九十之《图》,中华书局,1986年版,589页。]  《四库全书总目》子部之《帝王经世图谱》条指:“唐仲友……守台州,与朱子相忤,为朱子论罢,故宋史不为立传……此篇可征其学有根柢矣。”[《四库全书总目》子部类属类一,中华书局1956年版,1147页。]唐仲友之学术被“重新发现”,要到明清之际的《宋元学案》之“说斋学案”中,才放在与永嘉学并列的婺学三大派,即:与吕氏性命学、陈亮事功学鼎足的“经制之学”的地位。实际上永嘉实学、事功学和经制学共同形成与程朱理学相抗衡的浙东实学,这恰与理学家津津乐道的吕祖谦、朱熹、陆九渊三派相对应,也是北宋变法以来王氏新学与程氏理学之争的延续:  “祖望谨按:永嘉诸先生讲学时,最同调者,说斋唐氏也。……乾淳之际,婺学最盛,东莱兄弟以性命之学起,同甫以事功之学起,而说斋则为经制之学。……谢山《唐说斋文钞序》:深宁《困学纪闻》得其所引之言,皆关于经世之学。深宁,私淑于朱子者也,而津津如此,则已见昔人之有同心。”[黄宗羲、全祖望等《宋元学案》,中华书局,1986年版,1952页、1954页。]  全祖望指作为朱子“私淑”的王应麟在《困学纪闻》中多处引用唐仲友“经世之学”的话,实际上包含了“亡宋之痛”下对学术之争与政治关联的反思。近世蒙文通在《中国史学史》之“经制学派唐仲友”条进一步指出:  “说斋于性道极盛之际,以经制实用之学为天下倡,明道散乎行器之间,彻上撤下,显微无间,其说究矣,其义不可加矣。说斋与晦菴最为冰炭,说斋道器之说,固义晦菴之说。然学而曰即洒扫应对,是精仪入神则是,曰修正即为治平,则非也。居于一身之间,而曰天下之大用尽于此,将与运水搬柴莫非妙用之说何以异?夏时殷辂之不知,惟就动静语默以言用,道明而天下之务或废。唐宋而后,民族之日即于弱,得谓于学术无关欤?于此益见仲友之不可及,以功利抑之,则过矣。”[蒙文通《中国史学史》,2006年版,94页。]  涉及当事者转折点的台州“朱唐公案”,时代较近的周密《齐东野语》之《唐朱交奏始末》条、《台妓严蕊》条载之甚详。唐仲友《台州入奏劄子一》可为唐氏治台的“父子自道”之言:“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故有天下同行之法,有数路共行之法,有一路一州一县一司之法,皆因其不齐而为之制,同归于治而已。言者之见闻,或未能周知而献其一偏之说,则利于此未必不害于彼……号令之未孚,事功之未成,皆由此也。”[唐仲友《金华唐氏遗书五种附一种》,河南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113页。]  全祖望《说斋学案》辨之曰:  “唐仲友……出知信州,以善政闻。移知台州,尝条具荒政之策……从之。锄治奸恶甚严。晦翁为浙东提刑,劾之。时先生已擢江西提刑,晦翁劾之愈力,遂奉祠。先生素伉直,既处摧挫,遂不出,益肆力于学……王鲁公淮在中书,说斋姻家也,晦翁疑其右之,连疏持之。孝宗以问,鲁公对曰:‘秀才争闲气耳。’而晦翁门下士由此并诋鲁公,非公论也……且鲁公贤者,前此固力荐晦翁之人也。夷考其生平,足以白其不然也。盖先生为人,大抵特立自信,故虽以东莱、同甫,绝不过从,其简傲或有之。晦翁亦素多卞急,两贤相厄,以致参辰,不足为先生概其一生。”[黄宗羲、全祖望等《宋元学案》,中华书局,1986年版,1952-1954页。]  类似的“理学之争”演化为“党争”,影响及之于《宋史》的客观性。钱大昕《二十二史考异》之“史弥远传”条,在“宁宗崩,拥立理宗。”句下评道:“弥远之奸,倍于侂胄,而独不预奸臣之列;传于谋废济王事并讳而不书,尚得云直笔乎?推原其故,则以侂胄禁伪学,而弥远弛其禁也。弥远得政,只欲反侂胄之局,虽秦桧之奸慝众著,尚且为之昭雪,岂能崇尚道学者?使朱元晦尚存,未必不排而去之。史臣徒以门户之见上下其手,可谓无识矣”。[钱大昕《廿二史考异》,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1108页。]参之周密《齐东野语》之《诛韩本末》,可为南宋时人之证词。  《宋史》既出之党同伐异的“道学末流”,王安石等变法派、韩侂胄等主战派的实学之士一概贬斥;至于唐仲友甚则连本传也无,遗文零落,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张作楠《悦斋文钞序》:  “君子不以人废言,若唐与政以帝王经世之学雄视一时之文,要亦不可尽没其善,今悉从摒弃,非惑欤?……或存或否似有数焉?存乎其间,未必尽由秦炬也。且使悦斋无可传,彼依草附木者必不屑忌而排之,排之不已,举起著述拉杂摧烧之。必其经术文章万非若辈所及,攻之则不能,留之恶其害己,而后忍而为此举也。然托克托等欲没其人,不知周氏密、叶氏绍翁、张氏枢、宋氏濂……已采其遗事传之矣。赵鹤、吴师道辈欲废其书,不知卫氏湜、马氏端临、王氏应麟……全氏祖望已搜其遗文传之矣。”[唐仲友《金华唐氏遗书五种附一种》,河南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93-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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