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粗俗的文笔,只配讲述一个严肃的笑话。" 近日,王草人的长篇小说《帝姬笑了》出版,在新书封面上写着这句话。封面上还有一只戴着乌纱帽的羊驼,神情暧昧,似笑非笑,好像在生无可恋地望着一切。
王草人是 85 后新人作者,用他自己的话说:二流作家,二流画家,基本可以称为二流子。他的写作风格很特别,文笔犀利,情节怪诞。读完《帝姬笑了》,似乎能找到很多名家的影子,但似乎又不是:混杂着王朔式的调侃、王小波式的自嘲、韩寒式的段子、甚至昆汀式的癫狂情节,但又平添了一丝悲叹。也许,在这个大众娱乐、人人搞笑的互联网时代,在笑的背后,我们正缺少了这样一种严肃。
虚构一个朝代,献给初入社会的孩子
《帝姬笑了》故事很简单,一个架空朝代里,帝姬意外变成阶下囚,又被游荡在京城的乡下少年谢绝救出,此时已经改朝换代,帝姬无奈之下,与谢绝成亲,隐居在乡下。故事里有形形色色的人,皇上、丞相、妓院老板、客栈老板娘、侍卫、书生、乞丐 …… 每个人的命运,每一步的转变,都是被时代推着向前,显得那么身不由己。
梳理写作的心路,王草人总是提起大学毕业、初入社会的日子。他是河北人,从黑龙江绥化学院中文系毕业。经历过公务员省考笔试第一、面试倒数第一后,先后做过编辑、服务员、店小二、演员、文案、写手、地产营销、广告人,辗转大庆、石家庄、青岛、邯郸、阳泉、保定、无锡等多个城市。绕着北京转了一圈,也没有进京城。所以他在故事里加入谢绝进京城这一情节。
他说,对于我来说,初入社会等于二次发育。就像初次远行的人,突然被扔在路上,眼前的荒原、森林、禽兽、草木,全部都是陌生的。从前在学校里的认知、想法、习惯全都变了,整个逻辑都不一样了," 以前觉得 1+1 只能等于 2,现在觉得也可以等于 3,当然等于 8 也有等于 8 的意义 ",一切都可以重新定义。
正是这次所谓的 " 二次发育 ",激发了《帝姬笑了》的构思。这是一次关于理想的讨论,当一个人怀揣热切梦想奔赴冰冷现实的时候,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迷茫?
帝姬给出的答案是,尽情地笑。
不剩多少野性,但可以造造甜宠剧的反
这是不是有点犬儒?怀疑一切,嘲讽一切?聊的多了,我开始探寻这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 " 二流子 " 的真实内心。
王草人不这么看,他觉得他没有嘲讽,没有怀疑一切,他恰恰非常尊重事实、尊重一切。《帝姬笑了》纯属虚构,但哪怕虚构也一定有符合现实的逻辑。他说起笔写这个故事源于一个无聊的玩笑——穿越小说、甜宠剧。他第一次看了一个穿越小说,讲的是女主穿越古代如何做公主、嫁驸马、伸张正义。后来也看过一些甜宠剧。他觉得接受不了这种严重不符合现实的情节。
" 哪怕是虚构的朝代,也一定有它自己的一套社会运行规则。处在这个朝代里的人,也一定有自己的行为逻辑,这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所以,就算是再荒诞不经的事件,也必定有一个合乎常理的逻辑来支撑。"
所以,帝姬的故事里,所有人都被自己的身份所影响所支配。只有一个例外,一只羊驼。羊驼这种动物,骨子里有点野性,但是不多,稍加驯化就很温顺,不加驯化就变野性。但故事里人们没见过这种动物,无法确定它的身份。
一个写作者,能写好一个路子就不错了
现在,王草人的写作风格相对比较固定:黑色幽默。
他也尝试过其他风格,比如日本作家的文艺清淡,比如意识流等等,兜兜转转之后,发现自己写黑色幽默这一路最顺手。他觉得,对于他来说,一个写作者能写好一个路子就不错了。谈起崇拜的作家,他列出了长长一串名字,鲁迅、王朔、余华、王小波、契科夫、马克吐温、冯内古特、约瑟夫海勒 ……
关于写作这件事,他表示写作对他最大的影响,是不写不行,不写难受,会觉得生活缺点儿什么,不完整。
他喜欢和读者交流,他知道现在读书的人变少了,但少,也都是一个个完整的个体,一颗颗需要认真对待的内心。写作和读书,真正的交流才是意义,这又不是打群架,人多才算赢。
他拿出来平时画的一些画,没有丰富的色彩,线条也堪称简陋。他说画画的水平基本停留在幼儿园了。但在这孩子般的笔触里,我却读到了一丝说不清的诡异。
也许,在内心深处,我们都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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