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此不彼的诗歌
冉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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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这个题目,我自己都好笑,如今这个高效运转的年代,写诗这种慢节奏的爱好方式渐行渐远,远的似乎遥不可及了。周遭的诗人一个个改头换面,纷纷上岸,有的写公文、写新闻;有的踏入仕途;有的则经商做买卖。大家都好像要离诗歌远一点,以免一误再误。
曾经以诗歌名义的那些集会,曾经豪情万丈的那些朗诵沙龙,今天少之又少,的确把诗歌供成了少数人的“高雅爱好”,甚至说谁谁谁还在写诗的话,感觉他一定思维不正常!在酒桌席间,说某某是诗人的话,某某自己也会认为是在嘲笑自己脱离主流社会,成为边缘人物。以致于诗歌到底是属于小众还是大众这个问题,专家们近年来争论不休。在大学校园,我曾有意问过一些当代大学生,问他(她)们知道昌耀,北岛,舒婷,他(她)们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还有人干脆说不知道。那一刻,我真的无语,划时代的大诗人们竟然无人识!(我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宽慰自己,就是也许我询问的大学生都是理工科的。)有的人还笑言,现在写诗的人和工人村民一样,也是弱式群体。既然这样,谁还写诗?!
还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初期,我曾经听一个诗歌讲座,是沙龙的形式,没有开着暖气空调的大厅演播室,没有漂亮的舞台布景,也没有事前安排好的听众,大家都是冲着对“诗歌“的崇敬和爱好,聚集在一起。当时讲座就在校园里面的大教室,讲课的老师没有话筒,但他响亮的声音让几百人的听众入耳入心。不同的观点,不同的看法,大家都可以提问,甚至争辩,非常热情的一个场面。那是一个冬天的诗歌讲座,教室的玻璃窗户是破的,但大家的心是这么的热乎乎,情之真挚,至今难忘。
诗人头顶上曾经有过许多光环,作为灵魂的歌者,他们曾经万众瞩目。“小说家可以靠写作谋生,而诗人很难成为一个职业。而我周围,二个写诗歌很好的人,现在都不写了。黎勇,上世纪九十年代就是地区作协的。写诗爱诗到疯狂,秘书出身的他文采颇好,一旦写出好诗、好文章,他就到处给机关同好分享指正,而每次的文学沙龙总是积极参与。最近我们吃饭的时候,聊起他写的诗歌,我感慨万千。黎勇自己说是没有精力写了。或许是工作繁忙,或许是立足现实!毕竟他现在是厅级领导干部了,不可同日而语。但我至今依然记得、怀念他在九十年代写下的诗歌《常怀念一些大师的名字》。王雨,最忠实的文学信徒。原来在文化馆编辑一张文学报编得风生水起,诗歌写得也很有灵感,现今下海自办公司,他自嘲说,以前写诗是一种浪费时光。写到说到这里,我的内心此刻有些落寞和伤感,有些孤独感,因为我现在依然写诗读诗。在我看来,黎勇和王雨二人如果继续写下去,会是不错的诗人。我隐隐为他们惋惜,也许是他们为我执迷不悟而叹息!我的眼中,仿佛又出现了金斯伯格的幻影,长发,深邃的眼神,专著地写诗歌,狂放地谈诗。
也许这个时代真的已经不需要什么诗人,也不用再阅读什么诗篇,诗歌如同儿歌一样,只是偶尔在幼儿园或者文艺联欢会上偶露峥嵘,也仅仅是朗诵活跃一下气氛而已,早赶不上晚会上的流行歌曲和二人转了。那些经典的诗歌还有多少人忆起。爱尔兰著名诗人谢默斯•希尼说过:“没有一首诗能够阻挡坦克的前进”。其实,别说强大的坦克,诗歌甚至不可能改变现实生活中一次琐碎的争吵。但是,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更需要缓慢下来,进行必要的思考和等待。因为,如果我们走得太快,就连灵魂也会丢掉。“未经思考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苏格拉底)。
如果说,诗歌是对自己的内心的挖掘,那么,这个世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仍然能听见一些人忠实地劳作着,并且乐此不彼。感谢诗歌,让充满情感和理想冲动的人找到了绝好的载体。
编辑:罗雨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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