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传承·联圣钟云舫民间故事（11）
乌龟风波
【资料图】
税正镕 讲述 庞国翔 记录整理
一只普普通通的死了的乌龟，竞引起众人围观和议论，这不是一件怪事吗？的确这是怪事，这事发生在清未。地点在江津长江下游秀才钟云舫老家青草背渡口对岸巴县的彭家场。
彭家场是个大场。它乡脚宽，街上商铺多，每逢三、六、九赶场天都很闹热。与之相邻的铜罐驿、圆明寺等地百姓也会来赶此场。就连长江对岸江津县的青草背、沙湾、高牙场等也有人常过江去赶此场。江津县青草背的秀才钟云舫就是彭家场的常客，他在彭家场有很多熟人。彭家场场域大，街坊多，扯皮撩筋的事也多。钟云舫还应邀为彭家场的“公平堂”写过两副对联。这“公平堂”近似于纠纷仲裁室。钟云舫的两副对联高高挂在公平堂门墙上，非常的醒目。
其一：
公论一杯茶，省多少风云雷雨；
天良几道码，总昭然日月星辰。
其二：
公道犹存，且听乡人月旦；
冰衡共鉴，免生平地风波。
言归正传，继续说乌龟之事。明天就是清明节，百姓家家户户都要买肉打酒、买香烛纸钱，所以彭家场上比平常热闹得多，好多酒馆堂子都坐满人，门口打酒的排队等候。
但也有例外。场东头金家酒馆却冷冷清清。堂子里六张桌子，有两张桌子坐了三四个人，还是别的酒馆找不到座位，才找到这里揍合的。
店内冷冷清清，店外街上却热闹非常。原来酒馆金老板昨天在长江边捡了一只死乌龟，今天趁赶场他就挂在门坊上，并在乌龟侧边贴了张大字条，写了两句醒目的话——
打酒不开钱，吊你大半年。
其实，这金老板是怕打酒人赊账，也许以前赊账多，他怕了，于是用出此下招。门边挂着大乌龟，这独特“风景”有无限的魅力，吸引了过往的赶场群众驻足观看。钟云舫正路过这里，见有如此多人在围观，也想探个究竟。只听有人在议论——
“怪事了，捡个死乌龟来吊在大门口，还要写几个大宇，什么意思？莫不是金老头疯了？”
“怎么那么霸道！人家赊账还钱就是了，为什么还出口伤人？
“我看金老头才是龟儿子！他的酒就是假酒。我在这馆子吃过几次单碗，酒味不对，肯定兑了水，所以后来就再不来了。”
“他的酒提子也不对。我在别的酒馆打两斤酒，酒壶刚刚装满；在他这里同样打两斤酒，酒壶就装不满。”
“你看他馆子冷冷清清的，为什么生意做不走？不诚信呗，又损我……！”
“自己作假，生意冷清，还借顾客出气，真是岂有此理？!”
钟云舫终于看清缘由。大家议论着该怎么应对这事。去同他吵一架吗？不妥！去告官吗？谁会理呢？见钟秀才在场，就请他出主意。一个老头说：“钟老爷，你在公平堂写的那两副对联我虽不全懂，但里面的‘天良’‘公道’四字我是看懂的。这个金老板没有天良，不讲公道，你看该怎么‘洗涮‘一下他呢？”
当然，也有人说，这灯不要办大了，适可而止，必定人家是靠开店吃饭的。
钟云舫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身临其境，他不能置之不理。大家都说，钟老爷点子多，你就回他几句吧。有人提示，前面有个八字摊，有纸有笔，就在那里写。
钟云舫走到八字摊前，略一思考，提笔一挥，就写成了一句——
酒淡提子小，实在吊得好。
针锋相对的话出来了。几个小毛头很快拿走字条，在一户人家抓了一把剩饭，马上就贴在金家酒馆门坊的另一边。
这时，大家不约而同地读开了——
酒淡提子小，实在吊得好。
打酒不开钱，吊你大半年。
大家都称赞钟秀才写得好，这是酒馆金老板自己找骂。
这时，一个过路的私塾先生评价道：“上句‘酒淡提子小’一语中的，下句‘实在吊得好’一句，将老板打酒提竹提时的形态写得形象逼真，一个‘吊’字，是入目三分。还是钟秀才高明，高明！”
金老板放肆地以乌龟为喻，骂人伤人的做法实不可取。有人又说，如果金老板还不改邪归正，诚信经商，这酒馆只有关门了事。
(流传地区：原巴县彭家场、铜罐驿场、走马场、黄磏场、陶家场等，江津几江场、仁沱场、先锋场、栀坪场、高牙场等。故事员税正镕，84岁，钟云舫故居高牙场人，中学教师退休，江津区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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