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传承·联圣钟云舫民间故事（8）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强栽在钟云舫头上的祸联
谢宗国 讲述 庞国翔 整理
曾参杀人的典故告诉人们：一句本来的错话，一人这样说，两人这样说，三人都这样说，错话这就要成为真理了，连家里人都会相信了，后来连自己也许都会相信了。三国时魏国曹植的《当墙欲高行》诗云——
众口可以铄金，
谗言三至慈母不亲，
愤愤俗闲不辨伪真……
在清末的几水县，也发生过这样的故事。故事的主人翁就是钟云舫。
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几水县乡绅和百姓参诉知县武文源征粮违章一案结案，武文源败诉，被革职，被摘去顶戴花翎。这顶戴花翎可是清代官吏权力和职位的象征。
几水县百姓对在鸡脚杆上刮油的知县武文源深恶痛绝的。对于这样的胜利，全县百姓兴高采烈，鸣炮庆贺。他们请来戏班子，在城隍大庙内唱了三天的大戏，这是群众自发、自愿组织的。
可是，在第三天的一大早，人们就发现这城隍大庙的戏台上有一幅对联。显然，这对联是昨夜有人张贴出去的。
上联：门深似海；
下联：孽重如山。
横额：明镜悬
这横额只有三字。在“镱”与“悬”字之间，缺了一字。但留有一个字的空隙。
这城隍大庙戏楼上的对联很快引起人们的围观。开始人们对此对联的写法感到莫明其妙，后来有人解释说，这种对联叫“缺字联”，把人们常说的“衙门深似海；官法大于天”一对缺两个字，改为缺三字。联中藏着隐语。这个对联的正确读法是——
不衙不官门深似海；
无天无法孽重如山。
横额用的谐音字，应该读：明镱（玄）悬！
此时的秀才钟云舫虽住在几水县城，是私塾名师，但他已是远近闻名的楹联高手。于是，有人就去请教他，问他此联的意思，同时想暗中打听一下这对联是那个写的。钟云舫给来人说出这副楹联的意思后又说，这副对联不是他写的，他也不知那个是作者……
当时，确实找不出这副对联的作者，也没有人站出来承认是作者。于是，有人就将此对联作者强栽在钟云舫的头上。
钟云舫在此事前曾与当时的知县有过“诗联官司”，有过纠葛，但这城隍大庙上的对联确实不是他所为。他曾多次出来解释过几次，但一些人全不以为然。这对联越传越广，不仅在本县的乡镇传，而且还传到了巴县、綦江、璧山等地。
这副对联像一发射向几水县知县武文源的炮弹，彻底打中了他的要害。这事也促成了武文源与张铎二人的合作。武虽被解职，但张铎还在，而且他由巴县知县提升到重庆府任职。早前钟云舫曾写诗联揭露过张铎与武文源在江北厅“喝花酒”“嫖妓”之事，张铎对钟云舫早就恨之入骨。
这下张铎上禀帖为武文源辩解，说钟云舫是“劣生”、“讼棍”、“受贿百两写呈文”、“煽动闹粮”等等。他们还在钟云舫的诗、文、联中，断章取义，找一些“激进”的诗句和联语，称这是“犯上作乱”。他们大兴文字狱，制造诗谳。并趁当时四川新旧总督交接之机，在重庆拘捕了钟云舫，将他押解蓉城。张铎想的是：即四川新督到任查明真相，至少钟云舫也要被关押一至两年。谁知衙役积案太多，沉压如山，新督锡良到任根本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钟云舫是一生傲气，决不愿意花钱去打点。因而他在成都“待质所”（拘押所）一关就是三年，官府当时对他实施的是“软打整”，只关押，三年不询、不质、不审。其实，这也是无中生有、奸佞成性的武文源、张铎最想要的结果。
三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钟云舫的案由有了转机，加上钟云舫早年的门生、族人钟某在成都打点和活动，被关押的钟云舫终于走出牢狱。
钟云舫回到几水城，先暂住通惠门休养。他再次对前来探访的亲朋好友和门生说：几水县之大，会写楹联者岂只我钟某人一个。以武文源之毒，骂他者又何止我钟某人一人，但是，这城隍大庙戏楼台上的楹联实不是我某人所为。真是只要有三人说曾参杀了人，连他妈都会相信这事……
（流传地区：江津、璧山、巴县等地）
（注：1984年出版的江津县《琅山乡志》上，对此故事有所记载，其情节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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